离的越近,刘启越能清楚的看到妙人脸上还残留着泪痕。
鼻尖微红,神色委屈,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态。
见此他情不自禁放软了语气,柔声声询问妙人
“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哭鼻子了?”
妙人知道本剧男主刘恒也是个恋爱脑,且他很看重纯粹的爱情。
还曾因为窦漪房过于大度,在他故意宠幸别的女子时,不嫉不妒而十分不满,与她赌气。
所以妙人今天特意在他面前演场戏,就是要让他看到自己对刘启的在意。
让他看到自己对感情的纯粹与眼中揉不得沙子。
只有这样,刘恒才会更加确认自己是至情至性之人。
也由此更能衬托出窦漪房对他爱意的浅薄。
妙人低垂着眼眸,神色委屈,语气哽咽
“父皇,做太子妃一定要大度宽容吗?一定要主动给太子安排别的女子服侍吗?
如果我做不到怎么办?我没有办法把我的夫君推给别的女子。”
说着她眼眶中又落下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
刘恒见状心生不忍,思及她刚刚过来的方向,刘恒心中有了一丝了然,询问她
“你是刚从椒房殿过来吧。”
听到这话妙人抬头看了一眼刘恒,然后点了点头。
刘恒却叹了口气,原来是漪房要她主动给启儿安排别的女子,怪不得她这么伤心呢。
想到此,刘恒出声安慰她
“你没有错,只要是这天底下相爱的夫妻,谁又能内心平静的把自己的爱人推给别人呢。
你会伤心难过不愿意,这恰恰说明你深爱启儿,深爱自己的夫君又有什么错呢?”
听到刘恒这么说,妙人的眼神终于重新亮了起来。
她的眼睛生的极美,如今刚被泪水洗刷过的模样,像极了雨后残留在荷叶上的水珠,让刘恒忍不住心生怜惜。
她还这么年轻,单纯善良又热烈纯粹。
这样美好的人,刘恒实在舍不得让宫规责任改变她。
刘恒从自己的袖中取出一块手帕递给妙人
“快擦擦脸,别哭了。”
妙人伸手接过刘恒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很快破涕为笑,声音也清脆悦耳起来
“多谢父皇。”
刘恒看她一会哭一会笑,刚刚还可怜兮兮。
如今很快精神奕奕,不由得在心中感慨,还是年轻好啊。
妙人却又对刘恒道
“父皇,我也许不是一个合格的太子妃,可我对太子殿下一片真心。
我不想为了一个好名声,就虚伪做作的把他推给别人。
我真心喜欢他,在意他,他高兴我就高兴,他难过我也难过。
我愿意为了他变得更好,愿意为了他成为一个合格的太子妃。
但我永远也做不到坦然与别的女子分享他。
所以父皇,我好敬佩敬仰你,你明明是这天下至高无上的君王,坐拥四海。
可却愿意为了皇后娘娘遣散六宫,只要她一个女人,我也好羡慕皇后娘娘。”
妙人这一番话说的十分真诚,她双目直视刘恒,眼神里满是钦佩。
刘恒被她这样看着,竟有一种轻飘飘的感觉。
情不自禁露出微笑,只觉实在喜欢妙人的性子。
若馆陶像她一样天真乖巧,纯真善良该有多好。
妙人这样眼神明亮向他坦露心迹的模样真是惹人喜爱极了。
刘恒情不自禁对她道
“你很好,没有哪里不合格,你陪在启儿身边父皇很放心。
至于皇后那里你也不要忧心,父皇会替你去劝解皇后。
你与启儿感情好,父皇乐见其成,父皇相信,只要你们夫妻同心,以后无论遇到什么坎都能迈过去。”
听到刘恒这番话妙人欢喜极了,刚刚的伤心与难过完全被她抛到脑后。
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明艳,衬得整个人容光焕发,漂亮的让人侧目。
妙人微微屈膝,笑着说了一句
“谢谢父皇。”
然后就走到刘恒身侧扶住他的胳臂道
“父皇你真好,今天我陪您赏花吧。”
她这样亲近自然的态度让刘恒十分受用,不由得转头冲她笑笑。
由于两人离的很近,刘恒嗅到妙人身上有一股奇特的香味。
他从来没嗅到过这样好闻的味道,不由自主深吸了一口气。
更加馥郁的芳香钻入他的鼻子,顿时在刘恒的心中升起层层波澜。
好不容易让自己的心绪勉强平静下来后,刘恒刚想询问妙人平时熏什么香。
就看到妙人正兴致勃勃的看着御花园的风景,他顿时偃旗息鼓,没有再问。
而妙人作为回报,则兴致昂扬的跟刘恒讲解起了御花园中这些花来自哪家,有何药用价值,怎么种植。
刘恒这才发现,原来妙人竟如此博学,接着他暗暗考察了一下妙人的学识。
发现她几乎无所不知,什么都有涉猎。
她非常爱读书,什么书都读,这一点连都启儿都远不如她。
两人逛完了一圈御花园,最后妙人高高兴兴的离开了。
刘恒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道可真好哄,也是真单纯。
刘恒从御花园出来后,直奔椒房殿。
既承诺妙人会替她劝皇后,刘恒自然要说到做到。
窦漪房正在头疼如何让薄太后不再因为巧慧迁怒她。
她坐在殿内,眉头紧皱,连刘恒进来了都没注意。
刘恒看着窦漪房眉头紧锁的模样,突然就想到以前。
从前漪房是从没像妙人在意启儿一样在意他。
无论是他宠幸别的女子,还是他被慎夫人算计。
漪房永远冷静沉着,甚至还能替慎夫人求名分。
她从来没像妙人爱着启儿那样,热烈爱过他。
漪房对自己的爱永远是有保留的,她不会飞蛾扑火一般爱自己。
这一刻,刘恒突然有点羡慕自己的儿子,他羡慕启儿,能得到妙人全部的爱。
妙人是真的爱他,在意他,所以才会宁愿不要名声,也不愿与别人分享他。
刘恒的眼神低落下来,他走到窦漪房身边坐下。
刘恒经常无声无息的踏入椒房殿,窦漪房都习惯了。
看到刘恒,她下意识扬起一抹微笑
“陛下,你来了。”
刘恒点点头问她
“看你眉头紧锁,是在愁什么?”
窦漪房不好意思说是在发愁启儿不宠爱巧慧一事。
所以找了个借口
“宫中事务烦琐,有些疲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