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商……
那一日的场面又浮现在了记忆中。
被一群男人围着，灌酒，差点就……
或许沈江尧有其他目的，可光这一点，卫妤确实得感谢他。
卫妤扯了扯嘴角，想笑得轻松一点，可又确实笑不出来。
“这下可怎么办？你把阿酌之前谈好的合作都搅黄了，他回来问起，我可没法儿交代。”
那些人渣，其实不合作也罢。
她是故意说给沈江尧听的。
到底是个外人，趁着自己昏迷的时候，在时氏做了那么多事。
怎能不从他身上捞点什么？
沈江尧笑得意味深长：“那你想怎么样？我可是在帮你们，卫小姐这么说，是不是有点过河拆桥了？”
“难道你帮时氏没有别的目的？”卫妤平静道：“各取所需罢了，别说得你自己好像有多伟大似的。”
她可记得沈江尧的提议。
关键时刻拉迈斯集团一把。
卫妤就不明白了，这种事为什么要找上自己？
时氏在京城确实很强在全球可就不一定了。
到时候，别说拉迈斯集团一把，恐怕连他们自己都不一定能保住。
这种没有把握的事，她为什么要做？
沈江尧却道：“就算没有目的，可我动用了资源帮你，现在我们确实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你确定还能置身事外？”
如果只是单纯的帮忙，她还有机会。
可现在……沈江尧已经在时氏顶替时酌一个月了，她现在想撇清关系，并不容易。
更要命的是，如今她确实需要沈江尧。
“算你狠！”
卫妤冷冷说完，不再看他。
今天是她醒过来的日子，天气同样很好。
不知道时酌此刻在哪里？他知晓时氏的情况吗？
卫妤本想问问他与时酌的关系，可大脑忽然如同针扎一样疼，让她一句话都说不出。
“怎么了？”
卫妤还分得清楚说这话的人是谁。
下一秒，她又昏睡了过去。
沈江尧神色凝重，立刻叫来了医生：“怎么回事？她不是已经醒了吗？也做过检查了，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分明不算说重话，可医生却能有种压迫感。
“是醒了，但她脑中还有淤血，没有彻底消除，之前说过的可能性都有可能再次发生。”
沈江尧眯起眼睛，似乎有什么正在撕扯着他。
“给我把她治好！”
现在……还不是时候。
“治好不是问题，如果你想快些解决，直接手术就行，但这种情况……我们一般推荐保守治疗。”
沈江尧点头，神色淡然，眼里透露出不明显的交集。
随后，他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直接拨通了一个号码。
“来一趟京城。”
卫妤再次醒来时，已经过了两天了。
她不懂自己为什么会陷入昏睡，上次分明没清醒多久。
手腕上挂着针，昏迷那么久，还得靠着营养液续命。
她缓缓坐起，大脑又传来一阵轰鸣声。
门外似乎有人在说话。
“少爷，您应该清楚这样做的后果。”
是她没听过的声音。
“您母亲到底是迈斯家族的千金，只要您答应那件事，我可以为您做任何事，连你母亲也可以得到医治，一个时氏而已……”
“闭嘴！”
另一个说话的人是……沈江尧。
他们又在密谋什么？
“我想怎么做，不需要你来指点，我现在已经来了京城，进入了时氏，他还想怎样？”
另一人仿佛根本不受沈江尧的影响，语气没有丝毫怯意。
“您需要拿下时氏。”
“够了！你到底帮不帮我？其他事不用你管！”
果然，沈江尧是有其他目的的。
让时氏最终归属于迈斯集团吗？
那他所说的，迈斯集团危机时，让时氏拉他们一把，又算什么？
听他的意思，似乎与迈斯家族有分歧。
卫妤思索着，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见她醒着，沈江尧显然愣住了，神色迅速恢复如常。
“听见了？”
他的反应，反而让卫妤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嗯，都听见了。”
“现在，你能跟我坦白你真正的目的吗？”
听他刚才的语气，似乎并不想吞并时氏。
可若不说实话，属实难以让卫妤相信。
“我对你说过的，都是实话。”
沈江尧说得很直接，卫妤甚至觉得他的语气十分……真诚。
怎么可能？
卫妤警惕道：“这话你自己信吗？”
还说合作，难保不是冲着吞并时氏来的。
“你刚才也听见了，我和他有争执，难道还不足以说明我的态度吗？”
沈江尧坐到病床前：“你想要全部解释，好，我都说给你听。”
“你也知道，我母亲需要家族的人医治，所以我必须听从他们的话，把时氏拿下。”
“包括我这张脸，也是照着时酌的样子整的，为的就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来，但我没有，我把我的真实身份告诉你了。”
“如今的状况，让你们时氏没有主心骨，不是更好吗？我何必费心思帮你们经营公司？”
每一句话似乎都很有道理，可卫妤总觉得哪里不对。
“是啊，让时氏没有主心骨更好，你又何必整容，变得和时酌一样？你这样，不是多此一举吗？”
卫妤直直看着他，仿佛透过他，能看到另一个人。
或许，有另一种可能……
沈江尧却道：“整容是家族要求的，我没有权力拒绝。”
那一瞬间，幻想破灭。
她在想什么？如果是时酌，绝不看着她受委屈的。
不……现在这些，也算不上委屈，只是她无法应付罢了。
“你先出去吧，我想静静。”
说罢，卫妤低头，没再看他。
沈江尧什么也没说，离开病房，听声音似乎是去叫了医生过来。
说实话，卫妤一点也不想感激他。
对着这张和自己的丈夫一样的脸，她实在没法儿有好感。
……但也确实讨厌不起来。
之后，医生再次给她的身体做了细致检查。
医生特别交代，醒了后不要有太大情绪波动，多睡觉，能好得更快。
因为太久没有进食，一开始还不能吃太硬的米饭。
沈江尧便给她专门订了粥。
他打开饭盒，将一勺粥送到了卫妤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