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曾经无比珍视之人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原本这应该是不存在的记忆，可他现在却能无比真切的感受到那种情感。

    李惠然死了，李家都死了，陆涛死了，其他人都死了。

    仅留下了陈南自己一人。

    “啊啊啊啊！”

    他痛苦的哀嚎着，这一切的原因并不单单只是自己做出的那一次改变。

    而是因果关系的混乱。

    导致自己身边的人都受到了影响。

    这一切的本源，其实就是陈南自己。

    他泛起白眼。

    眼神空洞，仿佛疯癫了起来。

    那一刻，他一生所有的痛苦全都涌上心头。

    他绝望，随后是一阵傻笑。

    “陈南，你真是个废物……”

    突然，万灵令牌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千百年来唯一一个有可能继承我的人，也疯了……”

    可就在这时。

    不知是因为陈南的哭声太过于悲痛，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震天宝书居然在此刻出现在了陈南的身边。

    万灵令牌也察觉到了震天宝书的意思，他自然是不能让它去插手这件事的。

    随后，万灵令牌和震天宝书两个法器一同进入到了陈南的体内。

    一瞬间，时空再度开始扭曲。

    陈南恢复了神志，他又再一次坐在了棋盘的一边。

    可这次，他并不是下棋之人，而是观棋之人。

    而对弈的两方则都是陈南的模样。

    万灵令牌走出一步。

    “震天，你什么意思？”

    震天宝书毫不犹豫的下出一步之后开口说到：“万灵，你还是这么喜欢捉弄人心。”

    听了震天宝书的话，陈南有些不理解。

    可他却根本无法说话，只能任由两人不断的对弈。

    震天宝书说到：“一直以来我们活的都很矛盾，不是吗？”

    万灵令牌不屑的说到：“你什么意思？”

    “我们都不想违背古时的约定，这不假，可，用于医治天下人心的你，却开始蛊惑人心，这难道不是很讽刺吗？”

    “你过来只是单纯的来说我两句的？”

    “当然不是，我来，是来纠正你的错误，并改变你的想法的。”

    “我的想法？你真觉得，在我的地盘你能斗得过我？！”万灵令牌用出很大的力气，这一击棋盘的棋子似乎被震碎了一般。

    震天宝书不紧不慢的将棋子又重新摆好。

    “喜怒哀乐愁，万灵，还记得我被创造出来原本的作用吗？”

    万灵令牌渍了渍嘴。

    震天宝书继续说到：“六大法器，每一件都会有其余五件没有的特殊能力，而我的能力，就是调和各个法器之间的对冲，还记得吧。”

    “倘若人间有了合适的人选，能够成为人族领袖的人选的话，我震天宝书就会出手相助。”

    “有了我，就可以中和其余五个法器过剩的灵力，更好的让宿主接收力量。”

    万灵令牌有些不耐烦。

    “所以呢，你在这跟我讲了这么一大堆，想说明什么？”

    这时震天宝书指向一旁的陈南。

    “或许，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万灵令牌不屑的说到：“你是说这个连我的考验都无法通过的废物？”

    “他是不是废物，你难道还不知道吗？”震天宝书突然说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你旁敲侧击的促使他做出了什么决定对吧。”

    “这个决定也正如你预想的那般，对于陈南的命运做出了改变，而在那之后，你将一切的结果都导向了最坏的那一边，不是吗？”

    “你说他是废物，可他之后的命运却被你改变了，你是在害怕吗？害怕他真的通过了考验？”

    “闭嘴！”万灵令牌愤怒的说到：“我跟他下过棋了！知道他的下一步要怎么走，什么错误不错误的，这就是他原本的命运！”

    “可你改变了他！”震天宝书这时也不淡定了。

    他直接将棋盘掀翻。

    “万灵，你连继续下去的勇气都失去了吗？”

    万灵令牌愤愤不平的看向震天宝书。

    “你什么意思。”

    “万灵，来和如今的陈南再下一次棋，怎么样？”

    “谁怕谁！”

    万灵令牌一个眼神，陈南便可以自由移动了，不过还是无法开口说话。

    震天宝书让出位置。

    陈南坐在了这熟悉无比的棋盘边。

    这一次，红黑发生反转。

    陈南率先走出一步。

    二人就在这棋盘之上展开了对弈。

    然而，令万灵令牌奇怪的是，这一次，自己根本无法预测到陈南的下一步行动，也正是因此，他也就只好按照着记忆中陈南的落点下着。

    二人对弈了不知多少个日日夜夜。

    这一盘棋还没下完。

    就在这时，陈南突然毫无意义的下出了一步。

    万灵令牌笑了。

    “我看也就那样啊！”

    万灵令牌不知道，这一步拱卒就是致胜的一步。

    随后，命运的节点似乎依旧没什么变化。

    每一步都在照常进行。

    可最后的结果却是……

    万灵令牌仅剩下一个帅。

    而陈南则还有一个卒以及老将。

    现如今，卒距离获胜只有一步之遥了。

    落子，吃……

    陈南赢了。

    在那一刻陈南抬起头来，看向身边的万灵令牌。

    “你的每一步都很精妙，不仅仅是外形，你所下的每一步棋都是我考虑过的，或者说，其实你就是我。”

    陈南这时伸出手来。

    “可你是过去的，已经定型的我，而如今的我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前进着。”

    “不可否认，你确实赢了我一次，我也确实陷入了你预想中的迷茫。”

    “可……让您失望了，我还是不打算停下来，就算再有任何痛苦的事，我也要继续走下去。”

    “为了那些已故之人，为了生者们，我会不停的改变，这就是我的答案，作为人类的答案。”

    陈南说完后，万灵令牌抬头看向眼前的陈南。

    这言语，这姿态。

    “像，太像了，震天还真没骗我……”

    随后万灵令牌也伸出手来，两人双手紧握着。

    陈南的眼前出现了一道白光。

    白光越来越亮。

    陈南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等到再次睁开，自己出现在了金兜大厦的大厅内。

    他掏出手机查看了一下时间。

    距离自己进入令牌只过去了一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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